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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疗创之触
疼痛。无尽的疼痛。血涌进气管中又被呛出来，带来燃烧一般的疼痛和味道。
爆炸的震响和疯狂的笑声在他耳边嗡嗡回荡，仓库冰冷灯光的影子、撬棍的影子、小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晃动的影子在他眼前重叠。
杰森·托德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咆哮，睁开了眼睛。
恍惚间，他错觉以为什么都没发生，似乎他还在韦恩庄园里，一睁眼就能看见卧室那明亮的天花板，脑袋下枕着松软的枕头。
杰森的心于是有些雀跃地跳动了起来：蝙蝠侠还是赶到了是吗？就像以往每一次他遇到危机的时刻那样？虽然他来得迟了一些，但是没关系，他不怪他……
杰森动了动手指，想要爬起来。那些疼痛仿佛已经成了肌肉记忆，虚浮地刻印在他的身体中央。
模糊的视野终于对上了焦距，他忍着剧痛坐了起来，眼中亮起的光芒却迅速暗了下去。
这里不是韦恩庄园，当然也不是医院。蝙蝠侠大概还没找到他，又或者他落到了新的什么人手里……
有人听到了动静，来到了他的床边，低头看向他：“孩子，你醒了。”
一个穿着红色斗篷、戴着层叠的挂饰的男人正凝眉看着他，表情隐含关切。杰森警惕地支起身体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，等着他开口。
“我不觉得他是真的那么想。死而复生的痛苦吓着他了……”密涅瓦直起身来，柔声说，“尤其是他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呢。不如先给他治好身体，然后再讨论这件事吧？”
杰森依旧没有开口。他注意到自己穿着的并不是那套已经破烂的罗宾制服，而是一套西装，外套正搭在沙发的靠背上。
“是我把你带回来的，当时你的家人正要把你下葬呢。我用魔法复活了你。”白发的女人弯起眼睛看着他，语气很柔和，但说的话却让杰森如坠冰窟，“你现在无处可去了，所以去和我们学魔法好吗？”
他终于开口了，但并没有回答斯特兰奇的问题，反而断断续续地问道：“你是在……哪里……发现我的？”
“当然是墓地里，你怎么可能在那种伤势下活下来？”一个冷漠的女声说。
“如果我想回家呢？”杰森的心已经落到谷底，但依旧不抱希望地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。
————
斯特兰奇的表情又沉重了下来，一把扶手椅自动移到了床边，他坐了下来，字斟句酌地说：“你经历了什么，孩子？你被带来这里的时候，受了难以想象的重伤。”
一个白发女性形象的幽魂从墙壁那头穿了进来，身形从虚转实，轻巧地落在地上，探身过来看了看他。
斯特兰奇无奈地站了起来，把身上的法师袍变成了休闲装。斗篷在空中一缩，把自己变成了一块手帕，钻进了他的口袋。
杰森一瞬间咬紧了牙齿，死死盯住了她。
这个穿戴得像个巫师的男人沉默半晌，果然说话了：“这里是纽约圣殿，我是守护地球的至尊法师，你可以叫我斯特兰奇博士。”
“密涅瓦！”他的表情变化没逃过斯特兰奇的眼睛，白发女郎身后的至尊法师皱起眉头不赞同地看着她，“你说了什么？不要勉强，如果他想回家……”
杰森戒备的态度终于软化了一丁点——至少这个人看起来跟小丑不是一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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